成仙之路

還在當兵的那年平安夜剛好排到休假，就到台北拜訪親戚。路過新生南路的時候親戚說：「你看，右邊這就是台大！」

語罷稍微瞄了一眼，

夜裡的校園在行道樹遮掩下，絲毫感覺不出什麼「最高學府」的光采。


反倒是馬路另一側有棟建築，特別吸引我的目光：

那是一棟造型特殊的建築，

幾十條條五彩繽紛的燈串，從屋頂穿越廣場一直延伸到人行道。

外頭的廣場大約有上百人，不少人以此為背景拍照，從車裡看起來相當熱鬧。


那時心裡想著：「好希望以後有機會來這裡，感受一下不同的平安夜！」




兩年後得償宿願。

成為這裡的學生之後，才知道腦海中繽紛絢爛的畫面，是座名為「懷恩堂」的教堂。


今年平安夜的懷恩堂，就像兩年前一樣的氣氛、一樣的畫面。


從教堂入口接過祈福的蠟燭，通過中廊進入大廳，

大廳的內部是個大約五層樓高的三角形空間，

拼木地板舞台上擺滿了應景的聖誕紅，舞台左右還有給唱詩班用的木階座椅。

舞台中央掛著兩幅布簾，

右邊寫的是「KING OF THE KINGS」（萬王之王），

左邊掛的是「LORD OF THE LORDS」（萬主之主）。

在布簾之間是一顆大約兩層樓高的聖誕樹，背景還有一些彩色燈泡裝飾。


在聖誕樹的上方大約二層樓高的地方掛著一個造型簡約的大型十字架，

或許正因為放在那樣的高度，

才可以讓信徒在仰望十字架的同時，也仰望到自己所崇敬的心靈依靠。


此時大廳裡的幾十排深色長木椅、還有二樓的看台幾乎早已坐滿，

整座教堂裡上千位弟兄姐妹，就在一片輕鬆的氣氛中靜待晚會開始。



管風琴的音色非常獨特，

從敲下的第一個琴鍵起，渾厚磅礡的樂聲立刻將氣氛昇華為神聖莊嚴的儀典。


唱詩班有幾位氣質特別出眾的 Soprano，幾段Solo 展現的技巧幾乎是專業水準。

悠揚的聖歌一首接一首，

帶著感情的聲線有種撫平情緒的神奇魔力，

讓今晚的平安夜晚會不只是一場高水準的音樂饗宴，

還能從感官接收到的「快樂（joy）」，

更轉化為發自內心的「喜樂（happiness）」


生平第一次參加教會的平安晚會，原先只是抱著好奇的心態來聽音樂會，

直到晚會的尾聲，教堂裡上千人點起手中的蠟燭、跟著唱詩班唱起《Silent Night》，

自己竟然也情不自禁加入這曲千人大合唱...


「平安夜，聖善夜，

　牧羊人，在曠野，

　忽然看見了天上光華，聽見天軍唱哈利路亞...」






今年的平安夜，沒有煙火繽紛、也沒有揪團狂歡，

但是當手中蠟燭熄滅走出教堂的那一刻，聖歌還在耳邊縈繞，內心漾著平和與喜樂。



二○○八年末，我在台大的懷恩堂，和上千人一起分享了美好的平安夜。